Saturday, August 31, 2019

靈魂打電話 (一)


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靈魂打電話 (一)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卜貴美

     Blue Sky, White Clouds, Heaven, Background


人死了,靈魂存不存在?一直被人議論著。

託夢給親友是最常聽說的事;相片多出一個影相,亦是常見的事,已不稀奇。
但你可曾聽說「靈魂會打電話」?與家人長談了五十分鐘之久?相信你一定滿腦子的疑惑!
不可思議的電話奇蹟發生時,我正在場,也接了兩次電話。如果不是我親身經驗,我也絕對不會相信!

此文中所敘述的靈魂打電話是千真萬確,文中的人物、地點全屬真實可查,讀者中如對靈魂學有研究,能解説其奇蹟者,歡迎賜教。

此文中所言,件件真實可查,你可以不相信,但是你不可以因為自己不相信,而強説是「迷信」,認為不能以科學解釋的,就説是迷信落伍而加以排斥。科學的進步,固然讓人類明白了許多從前不甚瞭解的事,但是宇宙中仍然有許多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;因為科學的發展程度,尚未達到能夠解釋這些奇異現象的超知識,而這些不能用科學解釋的,我們怎能強説其是「迷信」?

靈魂打電話於1983827日和95日發生在洛杉磯Arcadia市,Huntington Drive 公寓。

1983823日,我和女兒華瑋由加拿大多倫多飛到洛杉磯,暫時住在葉家。

我與葉家的関係淵源深遠,早在我9歲時就與葉家為鄰,同住在台北煙廠華隂街宿舍。葉伯伯與先父是同事,服務於公賣局台北煙廠。我和葉美英葉富美從小一起長大,親如姊妹。我結婚搬走後,仍然與葉家來往甚密。之後我們移民到加拿大,葉家搬到洛杉磯。

因為我喜歡洛杉磯,已申請美國移民,我的學歷和資歷付合勞工局的條件,已獲准,因我出生台灣仍在等待台灣名額,極有可能於1984年獲准移民美國。

當時華瑋正好上完11年級暑假,在多倫多必須上完13年級才可申請大學。她覺得1983年她自己先到美國上12年級,把未修完的課程,在那一年修完,她就可申請大學。如果等到84我們全家獲准移民,才遷居美國時,她在多倫多念的12年級並非畢業班,到美國後,她仍需再讀一年。左思右想,她覺得這樣浪費時間,何況她未修的課程並不多,因此她決定在我們還未搬到洛杉磯之前,自己先到洛杉磯上學。所以我就打電話給葉美英,決定在葉家隔壁棟租下一間公寓。有葉家住附近,華瑋雖一個人住,我也比較放心些。
於是我和華瑋就在823日,整裝飛往洛杉磯。

沒想到,生平第一次在葉家住宿,卻遇上了奇異的「靈魂打電話」!

葉伯伯體壯健歩,一向健康的葉伯伯,827日突然中風!我打911,救護車效率真快,不到五分鐘救護車就到了,醫護人員在問病發的情況,與病人當時的感覺,葉伯伯還能回答,只是覺得虛弱無力,頭暈眼花、口乾,頭痛。我們隨著救護車到亞凱地亞醫院(Arcadia Methodist Hospital)隨即進入 ICU 加護病房,漸漸地,葉伯伯的痛苦逐漸加強,雖然他不再嚷著頭痛,口乾,但是他的眼睛睜得眼珠欲掉出來似的嘴巴張得大大的,無聲亁吼,兩手慌亂痛苦捶打床緣。他的痛苦由低沈的呻吟,變為無聲的掙扎,他已經不能言語了。醫生只准我一個人留在他身邊翻譯。

他以乞求的眼光望著我,又把嘴巴張得大大的想要水喝,但他被禁止喝水,醫生只准許我用棉花棒沾黃藥水,在他嘴唇上濕潤一下。他搖頭張嘴要水,看他痛苦難耐的表現,我心裏好難過,卻又愛莫能助。

「葉伯伯,請忍一忍,現在暫時還不能喝水,要等檢查結果出來時才可以喝,我知道您很渴,很難受,請再忍耐一下我在他身邊不停地安慰他。

他失望,痴呆的眼光望著我,叫我更加不忍,心中一陣抽搐,頓時眼鼻間一陣酸楚,淚珠在我眼眶中打轉,好端端的一個人,這麼強健的葉伯伯昨晚吃飯時還不停的夾菜給我,待我如回娘家的女兒,讓我好感動感恩!瞬息間,就變成這種模樣,真叫人不敢相信!葉媽媽和美英在外面已哭成一團,我不能在葉伯伯的面前掉下一滴眼淚,我必須堅強,至少在表面上要裝得勇敢、鎮定。我偷偷的用手背拭去即將落下的眼淚。

醫生告訴我,該醫院不接受 Medicare 醫療保險病人,因此建議我們轉到有醫療保險的嘉惠爾醫院(Garfield Hospital)。這時小女兒葉冨美也由長堤趕來了。

上午11點多,我們跟隨著救護車轉移到蒙特利公園市的嘉惠爾醫院
初步檢查後,醫生說腦部細血管破裂,後天星期一再做電腦斷層掃描,可能要開刀
一點多鐘做完脊髓檢查後,葉伯伯就閉上眼睛,不再掙扎,不再有任何痛苦的表情與動作,他的囗鼻罩在氧氣下,安靜地沈睡著。到下午三點半,我們才從葉伯伯沈穏的鼾聲中,悄悄地離去,回到葉家公寓。

六點半富美駕車載葉媽媽和美英再去醫院。

七點半美英由醫師打電話回來說:「爸爸情況非常危急,心臟已停止不跳,經過搶救後,才又跳動,現在用機器幫助

我趕到醫院,葉伯伯的情況又不同於下午,他不再發出沈穩的鼾聲了,他昏迷不醒,除了機器發出的規律聲外,一片靜寂。


old phone

深夜一點四十分,電話鈴響,富美立刻拿起電話,我們都以為是醫院打來的電話,大家都豎起耳朵傾聽。富美一再的哈囉,哈囉!對方仍然沒有回音,富美又耐心叫了兩聲,還是無聲響,她正想掛電話時,突然聲調高昂大叫著「爸爸!爸爸!」

我們聽了,都驚喜萬分,大家都起來,奔過去,圍在她的身邊傾聽。
「我做了一個很好的夢,夢見妳媽媽和瑪莎(富美的女兒),我已經醒來了,我我感到非常高興,要趕快告訴你們

富美又驚又喜又開心地說:「爸爸你好㸃了嗎?」
「我很好啦!」

富美微笑地説:「唷!你很好啊!是誰替你打電話的?」
「我啦是我自己打啦。」

富美驚訝地喊著:「爸爸!是你自己打的嗎?那護士呢?請護士聼電話好嗎?」
「護士都在睡覺了,這麼晚了,你們也去睡覺吧!我只想同妳媽媽說話。」

葉媽媽接過電話,又欣慰又關切地說:「己郎(葉伯伯的名字),你好點沒有?」
「我好點了你們都到哪裡去了?我怎麼到處找你們,都找不到?你怎麼不把我叫醒呢?」
葉媽媽詫異地説:「我們剛剛才從醫院回來的呀!我們沒有到哪裡啊!我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呀!你在睡覺,我想讓你多睡,捨不得吵醒你,所以只來回摸摸你的手和腳。」
「摸摸手、摸摸腳沒有用啦!要把我叫醒啦!你還記得嗎?幾十年我們去烏來玩,玩得很開心,我倆兒手牽手走著還住旅館

葉媽媽笑咪咪地回答:「沒有住旅館啦!我們當天就回家啦!」
「有啦!我們有住旅館啦!時間太久,妳不記得了。」

葉媽媽迫切地説:「己郎!我現在到醫院去看你!」
「不要啦!不要來!這麼晚了,你們來,我也是在睡覺

葉伯伯打電話回來,和葉媽媽和兩個女兒輪流講電話,講了五十分鐘不肯掛電話,他們想葉伯伯已經醒過來了,要到醫院去看他,但是他再三強調「你們不要來!你們來了,我也是在睡覺!」

葉伯伯想要和葉媽媽多講話!但葉媽媽想他已經醒了,到醫院見面再好好的說!於是就把電話掛斷,他們走後,留下我和華瑋,我們母女毫無睡意,我覺得剛才的電話十分奇異。
我喃喃自言自語:「病房內沒有電話,葉伯伯的電話怎麼打的?難道是在護士桌上挿上接頭,拉過去給葉伯伯的?如果是這樣,也應該由護士接通了,才把電話交給葉伯伯才對呀!怎麼可能一開始就由葉伯伯自己講話呢!

難道是故意要讓家人驚喜?

護士怎麼會允許在加護病房的危急病人,講了五十分鐘的電話?就算是葉伯伯的病情轉好了,也不可能讓他講了這麼久的電話,消耗元氣呀!況且從頭至尾,護士都不曽出現過,葉伯伯口囗聲聲說護士都在睡覺,怎麼可能呢?太離奇了!」
華瑋説:「也許是阿公迴光返照吧!」

「阿公怎麼會好的那麼快?11點多我們離開他的病房時,他還昏迷不醒,一切呼吸和心臟跳動全靠儀器在支撐著:12點小葉阿姨才打電話,護士說一切如舊,怎麼可能在一個多小時後,就恢復得那麼神速?就算是阿公甦醒了,剛醒過來的危急病人,護士怎麼會讓他講那麼久的電話呢?在白天加護病房每次探病,只能停留五分鐘而已,怎麼可能在三更半夜,還讓阿公講個沒完,這不是要大傷病人的元氣嗎?真是太奇怪啊!」我愈想愈疑惑!

電話響了。
華瑋走到客廳接電話:「哈囉!哈曪」怎麼沒聲音?
我以為是醫院打來的。

大約過了五分鐘,電話鈴又響了。

華瑋去接,只聽到她叫了幾聲「哈囉」之後,説:「阿媽去醫院了,他們都走了。」
她回房間,説:「好像是阿公打來的,我哈囉了好幾聲,才聽到喘口長氣的聲音,不知道説什麼,我聽不懂,只好說他們都走了。」

十分鐘後,電話第三次響。

華瑋又接了,掛掉後,走回房間:「我聽不懂台語,聲音又那麼細弱。媽媽!等一下電話再響時,我不接了,媽媽去接吧!」

我們滿腹疑雲地閒聊著,大約又過了十分鐘,電話又響了,我只好起來到客廳去接電話,我叫了幾聲「哈囉」,沒有聲音,對方就掛電話了。

我心裏納悶地走回房間,躺在床上。

華瑋嘆氣的説:「怎麼搞的?一個晚上盡是這些怪電話?葉阿姨和阿媽他們早該到了醫院了嘛!」

三點二十五分,電話又響了。
我叫了幾聲哈囉哈囉⋯⋯

沒有回音,我的叫聲又提高了
些,耐心地又叫了幾聲。

瞬息間,電話傳來一聲長長的,深沉的長嘆喘息聲音,而後細細絲絲,微弱拉著長長的聲調,用台語說:「我⋯⋯(台語小黃瓜),我啦!」一直不停地重複著說的。

我提高嗓門嚷著:「伯伯!伯伯!你是伯伯嗎?葉媽媽和美英他們都已經去醫院了⋯⋯
對方仍然在説:「我啦!

我想,葉媽媽他們二點半離開家,深夜車輌稀少,三點以前他們就應該到達醫院,現在已經三點三十分了,他們早已到達了,此時此刻他們一定圍著葉伯伯在講話哩!怎麼可能會在這時候打電話回來?

我心中一陣驚疑,頓時頭皮陣陣發麻,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,怦!怦!劇烈如雷鼔。
夜深寂靜,電話中又傳來細細的柔柔的,卻又尖銳如絲,輕輕又細微而又拉著長長的聲音似乎來自很遙遠的地方,可是卻又清晰的在我耳邊響著,那聲音聽起來,與平日的電話聲有些怪異,驟然一股寒意掠過背脊,心中一陣驚嚇,突然驚覺到,這電話不尋常!在耳邊響著的仍然是那句重複的:「我!」

這時,覺得耳邊傳來的那柔細,輕飄飄,卻尖鋭的奇怪聲音,聽得額外令人顫慄,頓時渾身麻辣辣地一陣緊縮,我驚嚇得不敢再聽了,急促匆忙地立刻掛上電話!

不加思索地,本能地隨手拔掉電話挿頭,我害怕再聽電話,我怕電話鈴聲再響。

我匆匆地回房間,抑制著内心的恐懼,深深地長吸一口氣,故作鎮定的説:「我把電話插頭拔掉了,免得電話再響。」

華瑋不安的說:「妳把插頭拔掉了,葉阿姨從醫院打電話回來時,怎麼辦?」
我也考慮過,但是那電話叫我心驚膽跳!我更怕聽電話鈴聲。

四點半美英推開我的房門。
我驚奇地趕緊起身,問道:「爸爸怎樣了?」
她小聲的說:「還是一樣!太晩啦!睡吧!天亮了再說吧!」
「還是一樣!」我滿腦子的疑問,看她的背影走出房門,我緊張的心情才鬆懈下來。
太晚了,也太累了!只𣉢了一下眼。

六點鐘洛杉磯天已大亮,我們全都起來了,美英滿臉詫異,眼睛瞪得又大又圓,盯住我說:「妳絕對想不到!好神奇呀!三點鐘我們趕到醫院時,護士看到我們一群人出現,很不高興地說:「三更半夜了,你們來做什麼?」

「我們覺得奇怪!爸爸打電話的事,她應該知道才對!看她的表情,怕被她罵,所以富美説:是我爸爸打電話給我們,叫我們來的。其實爸爸並沒有叫我們去,他在電話裏還一再的叫我們不要去哩!

「護士聽了,眼睛瞪得好大好大,一直搖頭嚷著:這不可能!絕對不可能!你爸爸從下午昏迷到現在,不曽醒來過,或動過一下,他怎麼可能會打電話?況且病人那兒也沒有電話,加護病房只有我的桌子一支而已⋯⋯

「因為在電話中,我和爸爸在講電話時,也聽到那協助心臟跳動的機器聲。所以我想爸爸的電話一定是從那病房打的。

「護士長也來了,他們向縂機查,在一點四十分至二點半之間,醫院没有打出外缐的記錄!」

我疑惑不解?醫院沒有打外缐的記錄,那麼葉伯伯是打公共電話嗎?但是他沒有錢幤呀!醫生要我把他口袋的東西全部拿出來,他沒有錢幤不能打公共電話!醫院又沒有打出去的記錄,當年還沒有手機,那麼葉伯伯的電話從那裡打的呢?
靈魂怎麼打電話?

電話鈴聲又怎麼會響呢?」

真令人疑惑不解